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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雨
发表时间:2016-10-11    来源:党建网字体[大] [中] [小] [打印]  [关闭]
  

 
    书名:墨雨
  作者:莫美
  出版社:作家出版社
  出版时间:2016年4月
  ISBN:978-7-5063-8590-9 
 
  专家评论
  《墨雨》一书布局之独具匠心,令人击节叹赏。
  ——张抗抗
  《墨雨》对当代文学的最大贡献,当属书落壳这一人物形象的传神塑造。
  ——谭谈
  《墨雨》给我带来了很大的艺术的满足和享受,还给我带来沉思,甚至反思。这部书在中国当代文学中,非常重要,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。我非常敬佩莫美的艺术家的勇气。
  ———雷达
  作者搜集到了能搜集到的一切材料,就像把一堆残缺的陶片经过拼接、填充,修补成一只陶罐那样,在一定程度上重现了历史的面貌。这些陶片虽然零散,但每一片都有真实的质感。
  ——胡平   
  《墨雨》钩沉大革命漩涡中乡土社会无从逃避的撕裂与疼痛,真实得有一种天机被泄露的感觉;书落壳等独特的人物形象,为中国文学长廊增添了新的雕像。
  ——王鲁湘
  史书成谎言者并不鲜见,小说为信史者却非孤例。《墨雨》是小说,又是史书。历史可以怀念,可以反省,可以论争,可以褒贬,但绝不可以歪曲和遗忘。
  ——王跃文
 
  内容推荐
  一场突如其来、前所未见的墨雨,把我们带入上世纪二十年代中期的杨柳镇。思想单纯、充满激情的青年学生梅思贤,受组织委派,回到家乡平安县,和国民党党部常委、观澜中学校长鲁飞等一起开展农民运动。梅思贤选择家乡杨柳镇作为试点。他和农民一起下田劳动,走村入户融洽感情,创办夜校开启民智,与梅家学校校长吴有如反复商量,希望杨柳镇的农民运动走在全县的前头。但老实巴交的农民,总是启而不发,宣而不动。佃户张希龙、长工吴思齐更是认为梅思贤吃错了药。梅思贤的父亲、开明绅士梅浩然,梅思贤的准岳父、杨柳镇镇长张怡中(张麻子),对于平民教育、减租减息乃至平均地权等主张,也持支持态度。但他们认为应该采取和平的方式,由政府组织有序推进,不赞成采取暴力的运动的方式进行。北伐战争的胜利,极大地推进了农民运动。
 
  作者简介
  莫美,本名梅国华,1961年生,湖南涟源人。曾出版中短篇小说集《生活的寓言》。
 
  部分章节
  第一章 
  桐子树开花的时候,杨柳镇下了一场怪雨。
  那年的桐子花,开得格外的热闹。房前屋后零零碎碎三五株桐子树,街旁河边一行一行的桐子树,山上漫山遍野的桐子树,远远看去,不见了树枝,不见了叶片,只见白晃晃的一片,全是花。雪白的花瓣不时飘落下来,妇人的头发上,牧童的肩膀上,还有牛背上,冷不丁就沾有一朵两朵三五朵桐子花。人啊,牛啊,狗啊,猫啊,就走在白白的花瓣之间。田野里,山坡上,不时有男子汉扯开嗓子,放声高唱:
  桐子树开花一片白呀……
  然而,一场怪雨,却使一片白变成了一片黑。
  那雨,下得毫无缘由。
  那天早晨,太阳还没出来,天空却是血淋淋的红。早起的人们,看到那血红的天空,便有一种新鲜感,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。但只一壶烟的工夫,色泽便开始转淡,渐渐红色全部消退,天空灰不溜秋,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使人胸口闷闷的,好像喘不过气来。早饭时分,大朵大朵的黑云越过四方八面的山巅,挤集到杨柳镇的上空,然后慢慢地下沉,下沉,堆积到各家各户的屋顶上。忽然,“轰——”的一声,半空中响了一个大炸雷。炸雷由远而近,轰隆隆的在屋顶上一遍遍滚过。闪电撕开一道道口子,雨便瓢泼而下。
  暴雨,狂风,搅着黑云,将黑夜带来。山峦、河流、道路、房屋,都隐没在黑暗中。大街上,几步远便看不清人。屋子里,不少人家点上了桐油灯。
  雨越下越大,越下越急。啪啪,啪啪啪,暴雨疯狂地抽打着树枝,抽打着房屋,抽打着街道,抽打着杨柳人的心。老天爷可能打开了杨柳上空天河的闸门,让天河的水自由地倾泻。照这架势,不用多久,杨柳镇就会被淹没。
  幸亏只有个多时辰,雨就停了,云也散了,太阳出来了,天空一片湛蓝。
  人们从屋子里走出来,发现那白白的桐子花,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。桐子树露出了黧黑的树干,桐子叶也绿中发黑。
  人们进而发现,那雨根本不是一般的雨,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怪雨。那雨中可能含有墨,凡是黑色以外的东西,无论白衣服、红裙子,还是石灰粉过的墙壁,青石板中的白丝纹,只要沾了雨的,都留下了淡黑的痕迹。
  两润堂的梅浩然先生,大雨一停,就出了门,张四科跟在后面。还是大雨下得正猛的时候,他就执意要上街看看。太太怕他淋雨得病,不准他去,长工吴思齐、张四科则挡住出路。他紧绷着脸往外冲撞,吴思齐伸开双手拦阻,说他先去看看,有什么事,再回来喊老爷。太太便说,好,思齐你快去。吴思齐戴个大斗笠、背着蓑衣走了。个多时辰了吧,吴思齐一直没回来,估计问题不会太大。
  天上阳光灿烂,地上泥湿路滑。梅浩然穿着蓝长袍、青马褂,趿着一双油钉鞋,一步一步,小心翼翼地走着。不时遇到行人,或议论,或询问,白衣服淋黑了,红纸伞打黑了,雨为什么这么黑呢?梅浩然心里咯噔一跳:墨雨!莫非意象变成了现实?
  到了街上,路面宽了,还铺了青石板,就好走了。梅浩然很快来到中树坪,走进梅家学校,在里面转了一圈,恰好下课,校长吴有如出来了。
  “没有漏雨吧?”梅浩然关切地问。
  “没有漏雨,也没有积水。”吴有如回答。
  梅浩然点点头,便往外走,吴有如、张四科跟在后面。
  “梅先生,”吴有如迟疑着说,“这雨,好像有点怪。”
  “哦?”梅浩然回头看了吴有如一眼。
  吴有如说:“这雨里好像含有墨,我们学校石灰粉的墙壁,淋了雨的,都是黑黑的。”
  “哦——”梅浩然说,“淋湿了的缘故吧。晒几个太阳,干了,就白了。”
  “我想也是。”吴有如笑笑。
  走到镇公所门口,梅浩然停住了。他的目光,久久地停留在那对汉白玉石狮子上,那狮子黑不溜秋的,就像一对在煤堆里打过滚的丝毛狗。梅浩然心里一沉:这雨,还真有些怪了。
  正呆着呢,外号叫张麻子的张怡中镇长戴着斗笠、打着赤脚回来了,后面跟着团防局长廖狗卵,还有一个本名张一书外号书落壳的无业游民。稍远一点,桂师公、张希龙、吴思齐等人也正朝镇公所走来。
  “双江码头水淹了。双江街的水,过了膝盖,一些商户损失不少。两户人家还倒了房子。”
  张麻子望着梅浩然,脸带歉意,仿佛那些损失是他造成的。
  “没有死人吧?”
  “谢天谢地,没有死人。”
  “没有死人就好。”
  张麻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。
  “没有死人就好。”
  梅浩然又说了一句,笑笑,带头走进了镇公所的小会议室,看看,选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。张麻子取下斗笠,坐到梅浩然身边。吴有如、廖狗卵、桂师公、书落壳、张希龙等也进来了,或坐,或站,眼睛都齐刷刷望着梅浩然。他们你一句,我一句,都是有关这场怪雨的。先是说一些现象,什么什么黑了。然后是探究缘由及后果,怎么会下这样的雨,是什么兆头,书上有记载吗?还有人提出,这样的雨,应该称黑雨呢,还是应该称墨雨。老实说,这样的雨,梅浩然也是头一次见到,他虽博览群书,脑海中却没有半点印象。来的路上,有人问起,囫囵而过。坐在这里,又是这些人,再那样恐怕不行了。这时,他想到一个人,便问,你们去找过水晶阁的云来法师吗?廖狗卵说,找过,云来法师出去了。梅浩然说,这样的事,云来法师或许清楚些。廖狗卵说,你总有个看法吧。梅浩然也就笑笑,说,这雨,还是称墨雨为好。为什么会下这样的雨呢,我也不知道。至于是什么兆头,我想是什么都不预兆,因为这是一种自然现象。所有这些,据我所知,书上没任何记载。梅浩然说完以后,望着他们,似乎书读少了,有点不好意思。张麻子、廖狗卵等人,似乎明白了什么,又似乎有些不满意。
  正沉默时,一个六十开外的矮小老人背着背篮走了进来。“各位,我送来了一个宝贝呢。”那人放下背篮,笑眯眯地打招呼。大家立马围了过去,只有梅浩然、张麻子还坐在那里。“啊——”廖狗卵惊叫一声,转头对梅浩然、张麻子说,“猫贩子送来一个大田螺呢,你俩也来看看吧。”梅浩然、张麻子也就起身,来到廖狗卵身旁。原来,篮子里装着一个大田螺,螺口有面盆大,螺身怕有两尺多长。只听这个大名张毛一,外号叫猫贩子的人说,田螺是他在杨柳河里打鱼时捞上来的,过了秤,整整一百三十六两,八斤半呢!
  众人自然啧啧称奇。梅浩然看见那个大田螺,不由眼前一亮,但随即心头便掠过一丝阴影。他皱了皱眉头,说:“我们杨柳河,是条小河,能长出这么大的田螺吗?”
  “你们仔细看,”猫贩子又说,“田螺壳上,还刻了字呢。”
  众人一齐低下头去,确实看见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划痕,像字,又不像字。
  张麻子望望梅浩然,笑道:“梅兄,这是不是甲骨文?”
  梅浩然摇了摇头。
  吴有如说:“这些划痕,倒有点像外文。”
  书落壳立马说:“这田螺,只怕是外国的,漂洋过海来到杨柳的哩!”
  梅浩然斥责道:“不要乱讲。海水是咸的,河水是淡的。海洋生物在淡水里无法生存。”
  众人便都不吱声了。
  “这么大的田螺,如果运到长沙,肯定能卖到一个好价钱。”泰和商号的掌柜、张麻子的三崽张立言打破了沉默,不知他是何时来的。
  张麻子横了张立言一眼。
  “卖了,钱就只能给猫贩子,不如放到恒祥饭店,一锅煮了,尝个新鲜。”廖狗卵抬眼看了看猫贩子,“你刚才好像说是送来一个宝贝啊。”他把那个“送”字说得很重。
  “是的。我是说送。”猫贩子说,“卖了呢,钱就捐给团防局;煮了吃呢,就喊我一声。”
  “要得。”廖狗卵说,“难得猫贩子这么大方,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”
  “咦,有问题。”桂师公往后退了一步。
  “什么问题?”张麻子说,“桂师公,你莫讲鬼话哩。”
  “十有八九啊——”桂师公说,“这田螺修炼到家,成精了,要到大海去,才降了这么一场雨。你们到上游去打听,肯定倒了大塘大坝。”
  围在背篮旁的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,好像那田螺真是什么精怪似的。
  不知不觉间,会议室里挤满了人,大都是镇公所和团防局的,杨柳剧院的红春子也来了。张麻子皱了一下眉头。廖狗卵大声吆喝道:“看西洋景啊!走开,走开!”一边吆喝,一边往外推人。
  梅浩然看看猫贩子,笑道:“我建议放生。你看呢?”
  “好。”猫贩子背起背篮就走。
  梅浩然又对桂师公说:“你也去。”
  桂师公跟着猫贩子走了。
  书落壳、红春子、张立言等人也跟着走了。
  呆坐一会儿,梅浩然站起来,对张麻子说:“我到水晶阁去看看。”
  张麻子说:“我也去。”
  一行人走出镇公所,穿过中树坪,来到柳溪桥上。柳溪河里,墨浪翻滚,腥气袭人。不时有死猪死羊、树木杂草、小件家具漂流而下。黑色的波浪冲击着河岸,转弯水缓处,有人在打鱼,有人在打捞树木、家具。水还未退,中树坪那边不知何时塌方了,中字树露出了粗大的根须,树的一枝悬在河上,最低处快挨着水面了。放生还在那里进行。桂师公面向柳溪,笔直站着,双手合十,口中肯定还在念着什么。猫贩子把田螺递给桂师公,桂师公双手接过,在空中舞动一番,然后抛向河中。
  “再不退水,”梅浩然皱着眉头,迟疑着说,“我担心中字树会倒。”
  “我也担心。怎么办呢?”张麻子紧张起来了。
  “用绳子拉,先用绳子拉住。”梅浩然说,“退水之后,马上修堤。”
  “好。”张麻子说,“我来安排。你去水晶阁吧。”
  梅浩然见张麻子安排得井井有条,便独自一人去了水晶阁。云来法师不在阁里。已是午饭时节,梅浩然肚子饿了,又与那些和尚尼姑非常熟悉,便坐下来,和他们一起用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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