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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贾大山小说精选集》
发表时间:2014-02-21    来源:当当网字体[大] [中] [小] [打印]  [关闭]

  

  

  作     者贾大山 著

  出 版 社作家出版社

  出版时间2014-2-1

  ISBN9787506373036

 

  编辑推荐

  一个虽然著名但并不算高产的作家,在身后能引起不同阶层人士如此强烈的反响,在文坛、在社会上能够得到如此丰厚的纪念文字,可见贾大山的人格和小说艺术是具有何等的魅力。

  有人说:“有一种作品,需要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欣赏,品味……有一种作家,需要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向他表达由衷的敬意。”我觉得是对贾大山其人其作品最好的定位。

 

  内容推荐

  本书收录了英年早逝的作家贾大山最具代表性的作品,如《取经》《花市》、《梦庄纪事》《莲池老人》等一批短篇佳作。他的作品多次获奖,其中《取经》荣获全国首届短篇小说奖。他创作于70年代的《取经》等作品,主要以政治视角写基层干部;80年代“梦庄纪事”系列则不再直接写政治,而是写生活于特定的政治环境下普通农民的人性及人情;90年代之后的作品意在发掘人性的共通之处。

 

  作者简介

  近日,《光明日报》刊登了习近平忆故友贾大山的旧文《忆大山》,文章历数了他与贾大山十余年的交往情谊。这位80年代颇有名气的作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。贾大山曾任职正定县文化局局长、正定县政协副主席,河北省政协常委、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。1997年2月20日,他不幸因食道癌病逝于家中。

  

  贾大山( 1942.9.9.~1997.2.20),河北正定县人,1964年作为下乡知青到正定县西慈亭村插队务农,后调至正定县文化馆。历任正定县文化局局长、政协副主席,河北省政协常委、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。上世纪70年代开始在《人民文学》《北京文学》《河北文学》《上海文学》等多家刊物发表小说。《取经》获1978年全国首届优秀短篇小说奖;《花市》《村戏》获河北优秀小说奖,《干姐》获河北文艺振兴奖;《中秋节》在《河北文学》发表后,被《中国导报》(世界语)译载;《赵三勤》收入日本银河书房出版的《中国农村百景》,并获《山西文学》1980年优秀小说奖。其作品多次被《小说选刊》《小说月报》《新华文摘》等选刊转载,并收入各种选本;其中《小果》收入《<人民文学>创刊30年小说选》以及《青年小说佳作选》,《“容膝”》收入《1992年全国短篇小说佳作选》等。

 

  目录

  序 铁凝 

  取经 

  花市 

  劳姐 

  年头年尾 

  中秋节 

  小果 

  赵三勤 

  拴虎 

  鼾声 

  友情 

  花生 

  老路 

  干姐 

  定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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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媒体评论

  ◎在这个世界里有乐观的辛酸,优美的丑陋,诡谲的幽默,冥顽不化的思路和困苦的温馨。 

  ——铁凝

  ◎大山的作品是一方净土……是作家一片慈悲心向他的信男信女施洒甘霖。

  ——孙犁

  ◎大山的创意是精致的,作品是当之无愧的精品。

  ——徐光耀

 

   部分章节

  花市

  今天城里逢集,街上还很安静的时候,花市上就摆满了一片花草。紫竹、刺梅、石榴、绣球、倒挂金钟、四季海棠,真是花团锦簇,千丽百俏,半条街飘满了清淡的花香。

  一个小小的县城里,为什么出现了这么多卖花的人?有人说,栽培花卉不但可以供人观赏,美化环境,而且许多花卉具有药用、食用和其他用途,可以增加社会财富;也有人说农民们见钱眼开,只要能赚钱,什么生意都想做一做;还有一种简单但是富有哲理的说法,那就是:“如今买花的人多了,卖花的人自然也就多了。”

  “老大爷,你买了这盆三叶梅吧,这花便宜,好活,你看它开得多么鲜艳!”

  花市东头,一个卖花的乡下姑娘在和一个看花的乡下老头谈生意。这个姑娘集集来卖花,经常赶集的人都认识她,但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。姑娘不过二十一二岁,生得细眉细眼,爱笑,薄薄的嘴唇很会谈生意。

  那老头蹲在她的花摊前面,摇摇头,对那盆开满粉红色零星小花的三叶梅表示不感兴趣。姑娘又说:

  “那就买了这盆兰花吧,古人说,它是‘香祖’……”

  “那一盆多少钱?”老头抬起下巴朝花车儿上一指,打断她的话。

  那是一盆令箭荷花。在今天的花市上,这是独一份儿。葱翠的令箭似的叶状枝上,四朵花竞相开放,那花朵大,花瓣儿层层叠叠,光洁鲜亮,一层紫红,一层桃红,一层粉红,花丝弯曲嫩黄,阳光一照,整个花朵就像薄薄的彩色玻璃做的一样。姑娘说:

  “老大爷,那是令箭荷花。”

  “我要的就是令箭荷花!”

  “它贵。”

  “有价儿没有?”

  姑娘听他口气很大,把他仔细打量了一遍。老头瘦瘦的,大约60多岁,白布褂子,紫花裤子,敞着怀,露着黑黑的结实的胸脯,不像是养种花草的人。姑娘问:

  “老大爷,你是哪村的?”

  “严村的。”

  “哪村?”

  “严村,城北的严村。”

  “晓得晓得。”一个看花的小伙子打趣说,“严村,好地方啊,那里的人们身上不缺‘胡萝卜素’……”

  看花的人们一齐笑了,姑娘笑得弯下腰去。严村是个苦地方,多少年来,那里的人们每年分的口粮只能吃七八个月,不足部分,就用胡萝卜接济。这一带人们教育自己不爱做活的姑娘时,总是这么说:“懒吧,懒吧,捉不住针,拿不起线,长大了看到哪里找个婆家。拙手笨脚没人要,就把你嫁到严村吃胡萝卜去!”这个卖花的姑娘,小时候一定也受到过大人的这种警告吧?

  在人们的笑声中,老头红了脸,好像受了莫大羞辱。他一横眉,冲着姑娘说:

  “笑!你是来做买卖的,还是来笑的!”

  姑娘一点也不急,反倒觉得这个老头很可爱,依然笑着说:

  “老大爷,如今村里怎样啊?”

  “不怎样!”

  “去年,工值多少?”

  老头没有回答,看看买花的人多起来了,就又指着那盆令箭荷花说:

  “多少钱,有价儿没有?”

  “15。”姑娘止住笑说。

  “多少?”人们睁大眼睛。

  “15。”姑娘重复道。

  “坑人哩!”老头站起身。

  “太贵了,太贵了。”人们也说。

  姑娘看看众人,又笑了说:

  “是贵。这东西不能吃,不能喝,一块钱一盆也不便宜。可是老大爷,人各一爱,自己心爱的东西,讲什么贵贱呀?想便宜买胡萝卜去,15块钱买一大车,一冬天吃不完。—你又不买,偏偏想来挨坑,那怨谁呢?”

  姑娘的巧嘴儿又把人们逗笑了。老头也咧着大嘴笑了说:

  “不买不买,太贵太贵。”

  “你给多少?”姑娘赶了一句。

  “10块钱。”老头鼓鼓肚子。

  “再添两块,12块钱叫你搬走。”姑娘最后表示慷慨。

  老头用手捻着胡子,斜着眼珠望着那盆令箭荷花,牙疼似的咂起嘴唇儿。人们说:“姑娘,自家出产的,让他两块吧!”

  “老头,买了吧,值!”

  “10块,多一分钱也不买。”老头坚定地说。

  “12,少一分钱也不卖。”姑娘也不相让。

  “不卖,你留着自己欣赏吧!”老头白了姑娘一眼,终于走了,但他不住回头望一望那盆令箭荷花。

  上午10点钟,集上热闹起来,花市上也站满了人。那些买花的,看花的,和猪市、兔市、木器市上一样,大半是头上戴草帽或扎手巾的乡下人。原来乡下人除了吃饭穿衣,他们的生活中也是需要一点花香的。

  姑娘的生意很好,转眼工夫,就卖了许多花。她正忙着,听见人群里有人嚷道:“姑娘,拿来,买了!”抬头一看,那老头又回来了,脸上红红的,好像刚刚喝了酒。

  “12。”姑娘说。

  “给你!”老头忍疼说,“你说得对,人各一爱。我只当耽误了八天工,只当闺女少包了半垄棉花,只当又割资本主义尾巴呢,割了我两只老母鸡!”

  姑娘笑了笑,把那盆令箭荷花搬到他跟前去。正要付钱,一个眉目清秀的干部打扮的年轻人挤上来说:

  “多少钱?多少钱?”

  “12。”姑娘答。

  “我买我买!”年轻干部去掏钱包。

  “我买了,我买了!”老头胳膊一乍,急忙护住那盆花。

  年轻干部手里摇着黑色纸扇,上下看了老头一眼,似笑非笑地说:

  “老头,你晓得这是什么花?”

  “令箭荷花!”

  “原产哪里?”

  “原产……原产姑娘家里!”

  年轻干部哈哈大笑。笑罢,用扇子照老头的肩上拍了两拍,说:“墨西哥。—让给我吧,老头。”

  “我买的东西,为什么让给你?”

  “唉,你买它做什么!”

  “你买它做什么?”

  “我看。”

  年轻干部笑了一下,弯腰去搬那盆花。老头大手一伸,急忙捉住他的手,向后一扔,也给他笑了一下:“我也看!”

  人群里爆发了一片笑声。姑娘没有笑,手拿着一块小花手绢,在怀里扇着风,冷冷地注视着年轻干部的行动。年轻干部无可奈何,用扇子挡着嘴,对老头嘀咕了几句什么。老头立刻冷着脸说:

  “不行不行,明天也是我的生日,我也爱花!”

  “你这个人真难说话!这么贵,你吃它喝它?”

  “咦,我不吃它喝它,你那个上级吃它喝它?”

  人们听得明白,就又笑起来了。年轻干部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,陡地变了脸色说:

  “你是哪个村的?”

  “严村的。”

  “你们村的支书是谁?”

  老头眨眨眼睛,向众人说:“你们看这个人怪不怪,我买一盆花,他问我们村的支书是谁做什么?”

  这一回,人们没有笑。乡下人自有乡下人的经验,他们望着年轻干部的脸色,猜测着他的身份、来历,纷纷说:

  “老头,让给他吧,与人方便自己方便。”

  “是啊,让给他吧,只当是学雷锋哩……”

  “就是嘛,你们乡下人,还缺花看吗?高粱花、棒子花、打破碗碗花,野花野草遍地都是。姑娘,我出13块钱买了!”

  说着,把钱送到姑娘脸前。

  姑娘不接他的钱,手拿着小花手绢,依然那么扇着,冷冷地盯着他。他还想说什么,那老头一跳脚,从怀里掏出一把崭新的票子,扯着嗓子嚷道:

  “你要那么说,我出14块钱!”

  “我出15块钱!”

  “我出……”

  “你这个人真是自不量力!”姑娘好像生了很大的气,瞪了老头一眼说,“你干一天活,挣几个钱,充什么大肚汉子呢!15不要,14不要,12也不要了,看在你来得早,凭着你那票子新鲜,依你,10块钱搬走吧!记住,原产墨西哥,免得叫人再拿扇子拍你!”

  “多少多少?”年轻干部睁大眼睛。

  “10块钱,我们谈好了的。”姑娘轻轻一笑,对他倒很和气。

  老头愣了一下,呵呵地笑了,赶快付了钱,搬起那盆令箭荷花就走。年轻干部气得脸色发白,用扇子指着姑娘的脸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:

  “你你……” 

  “我叫蒋小玉,南关的,我们支书叫蒋大河,还问我们治保主任是谁吗?”

  人们明白姑娘的心思,一齐仰着脖子大笑起来。在笑声中,人们都去摸自己的钱包,都想买姑娘一盆花,姑娘就忙起来了。她笑微微地站在百花丛中,也像一枝花,像一枝挺秀淡雅的兰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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